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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何裕民教授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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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n! e/ i% J2 K8 w# z) A在我读书的时候汤老师就已经名声中外了,我对中医或者对肿瘤感兴趣,很大程度上也是受汤老师的影响,汤老师在82年写了一篇文章,叫肝癌的研究之道,这篇文章是中国现代肿瘤研究的开创者,同时它又和传统的智慧和现代科技相结合,所以汤老师当时说:肝癌研究能不断探出新技术新研究,并注重研究其中,这前途是非常光大的,汤老师今天谈的问题主要是战略战术的问题,我们今天治癌的主流思想是受西方影响,西方的哲学是新教主义,所以他们取得巨大成功但是似乎还欠缺一点,至少我们今天的疗效不怎么样。因此,汤老师的前一本书《消灭与改造并举》当中,提出了很多富有哲理的东西。: g L' {& ^& w$ }" {1 Z/ ~0 q
我理解他强调的就是在运用科技,不管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必须讲究智慧,必须把将根思维和士兵情节相结合,没有士兵就打不了胜战,但是如果没有将根思维也是不行的,所以汤老师强调的是要把传统思维很好地和今天的科技相结合,讲究如何取得最后的最大胜利,而且代价也是最小的。治疗肿瘤必须讲究战略和战术,因为它是个难治的对手,我们说癌症只是慢性病,慢性病更需要讲究战略和战术,讲到这,我提一个非常明确的观点,人类是有智慧的但别忘了对手也是有智慧的,细菌有智慧,它会抗药;,病毒有智慧,它会应变;癌细胞也有智慧的,先是躲藏起来然后在一下子爆发,接着我们就会打压它,它又会躲起来。我们现在的肿瘤治疗效果不是很理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用英国的一个肿瘤学者叫格里弗斯的话说,人类是蒙着双眼在打,看到指标高了扫射再说。在中国还受一种影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回过头来看代价是惨重的,我觉得汤老师提出的观点:中国式抗癌,需要考虑战略战术问题,作为一个好的医生,或者作为一个有智慧的病人,战术应该服从于战略。; F, c1 G1 @" H I
我修改的第三版的《癌症知识慢性病》里提出;如果说我们面临的肿瘤可能就像汤老师以自己的例子为例十二年前骨头有问题,给大家个建议,过铁路道口都会看到一个指示牌,一停二看三通过,和我们今天的不一样,我们今天一旦怀疑都是看完再说,最好上午确诊下午就进医院第二天就开刀,但恰恰不见得需要,以前总认为癌症是随时爆发,不第一时间处理明天说不定就没命了,但这往往导致了我们的不理性,首先要先观察,明确性质,我记得02年国际抗癌联盟主编临床指南的时候,讲到肺癌,60%的人肺癌开了刀以后,回顾性研究有些是不需要的。首先建议先观察一段时间,明确性质以后再追踪思考,然后再评估,因为它是慢性病,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三更爆发,观察的时间长和短要看不同的情况,这是理性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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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I: W, G% X3 L5 u( Z3 O不久前美国的一个专家提出观点:对于癌症的定义需要重新定义,比如甲状腺癌、乳腺癌、前列腺癌等;它们的意见是要切除掉。癌症已经变成一种定式,变成一种很可怕的观念,他们非常明确需要重新定义癌症。我把癌细胞比喻成坏孩子,但他也是孩子,坏的程度不一样,性质大不相同,有些癌细胞非常坏,但这种很少,大多数都是偷鸡摸狗的、好吃懒做的、傻乎乎的,除了少数比较凶险或者处于禁斩期,一般的发展通常是比较慢的,所以有时间观察,因为今天的癌症定义太宽泛,它以前给人形成的观念太可怕,所以很可能导致人们不择手段,现在人们对癌症都形成共识,癌症只是慢性病,不妨一停二看三通过,具体要怎么做?% d- }, `2 \7 w
我觉得有十点因素影响着癌症患者的生存,同时也影响着决策……
1 ]/ h8 E z4 O7 X( a; u 1、癌细胞的类型:同样一种癌,比如生在肺里的,癌细胞类型完全不一样,可以是小细胞肺癌,它发展得很快,但是它有个特征,它比较干脆,如果第一时间治疗得很好,中西医结合,后面的事情就少了,也有可能的肺泡癌,肺泡癌待在体内待个8-10年是没什么问题的,肺泡癌很“傻”,不防先观察一段时间。其实我们所谓的肺癌也好,肝癌也好,或者胰腺癌也好,都是不同类型的。胰腺癌就来得比较快一点,神经类型癌会比较快一点,卵巢癌当中的透明细胞癌对化疗不敏感,所以癌细胞有宜人样的特征,首先观察一段时间,当然观察的过程当中不是不需要治疗,是需要治疗。癌个性很强,有特殊性,但绝大多数细胞类型决定了它的生存,因此,明确对手是什么类型的很重要。
7 M- ~% Q& q7 T$ ?0 X- t7 U! z 2、和癌症分期有关:相对于说分期是影响着治疗,越是晚期治疗越需要综合。《人民日报》去年9月6日介绍了我的一个病人,题目是《我和胰腺癌这六年》,他是晚期的手术做不了,接着做了两次化疗做不下去了,接着就采取了中药治疗,一段时间后正常了,之后停了一年的治疗,左肾上腺转到左首府上,变成四级了,又开始重新治疗,现在七年过去了,所以分期不是绝对的。所以是相对的就看你怎么来处理,首先肯定是借助高科技,但同时需要智慧,汤老师强调的《孙子兵法》实际上就是中国人的智慧,中国人不仅仅留下了孔教文化,还留下了足够多的智慧,足以让我们来应对像肿瘤这么复杂的问题。
/ \* V1 ~9 ?1 o I! c- ^1 V 3、长的部位:同样的肝癌长在不同部位也不一样,比如腺癌长在胰头部就麻烦了,肺癌如果长在正门中也比较麻烦,长在边缘就好多了,根据部位采取措施。
8 o. [$ z+ O) v6 \ 4、治疗方式:适当的化疗是必要的,化疗次数越多后面转移复发率越高,这就是中国人说的“度”恰到好处,化疗不是买保险,比如乳腺癌,同样两期的乳腺癌,化疗次数越多的后面复发概率也高,用多了以后让癌细胞退回到更原始的状态,更凶险的状态,所以治疗的方式、经历是不是科学合理的很重要。
% `* k; a, J! v5 T+ K 5、和身体的基础状态相关:新增女性肺癌患者是排名第二位,同样的肺癌男性后果往往比女性差,因为男性有吸烟的习惯,导致基础状态不良好,肝癌也是一样的,所以基础状态是本钱。 A5 w8 v4 g, w; f+ N
6、自我生活态度和情绪特征:我觉得中国很多肿瘤患者我们要特别主张激活他的自我康复能力,有信心然后很理性,但是中国的很多肿瘤患者往往是属于灰心丧气的,没有希望,以泪洗面,这就麻烦了,这属于自愈力,自愈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非常重要,所以我从一个中医临床的角度来看,我对肿瘤患者第一步不是治病,而是治心,先有个正确认识调整过来再积极面对。除了治疗,医生还能给患者什么?医生要接纳患者,鼓励患者,指导患者,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安慰,总是去帮助。抗癌最重要的是内在的自愈力。, g/ t( s$ Y0 E6 S- L/ f: p
7、经济状态:我有个肠癌患者是做锁的,八个月用了两百多万,结果肝肾功能衰竭走了,这是盲目,钱买不来健康,正确的观念,积极的生活态度,合理的生活方式才能确保健康,当然没钱的也麻烦,所以肿瘤康复产生了一个幼稚性现象,有钱的死得快,乱来,没钱的又没法治疗。
" s3 e/ Y6 d( C9 k+ m 8、家庭和人际关系:我做过一个调查,调查两百多个患者,凡是夫妻关系好的,认为家里对我都很好的康复得就很好,凡是有家属的陪同来看病的康复得都比较好,单独一个人来的就不太理想,因为有人给予患者支持,当然要适度,这叫社会支持。对于女性患者,美国的心理学家提出一个第一要义,就是和好朋友们经常逛街,喝咖啡和购物。所以家庭关系和人际关系也很重要。; y0 P8 E1 [5 ~) t9 a3 v
9、自我价值取向:如何看待生活,如何看待挫折,南浦大桥的建设总指挥-朱自豪先生,我非常敬重他,他刚接单的时候确诊为胃癌,新增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后面又造了两座大桥,包括邵逸夫先生,他是肠癌,活到了107岁,还有宋美龄是乳腺癌活到106岁了,昨天门诊的时候碰到一个病人,93岁时发现是肠癌,现在104岁了,她找我看时说了一句话:我要超过宋美龄。她没开刀没化疗,人也很乐观。所以自我价值取向积极乐观非常重要。# J' }4 f, g" X/ ^ t
10、文化水准:文化水准高的容易康复,把问题看开了,但也有些老是神叨叨的一直都很紧张的,文水准低的也容易康复,我有个小细肺癌不转移的患者,他文化层次很低,当时躺在肿瘤医院的床上,我跟他说中医治疗治疗姑息算了,十几年过去了,他现在天天诵经拜菩萨,希望菩萨保佑所有的人。6 J9 ]: p1 X/ V" i, f: e# s0 G
# L& G" z0 i0 A5 a) R) l, E我们讲究战略和战术的结合,战术服从于战略,可以从癌细胞的性质、癌长的部位、分期、整体基础状态以及个人的价值取向等方面,肿瘤康复得好的是有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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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Z% W4 Z9 ~/ L我们肿瘤治疗有几个误区,目标是否合理。其实肿瘤治疗的目标不是杀死癌,是首先救人让他活下去,有些人没什么症状,只是指标高一点,这个时候不一定要进行创伤性治疗。医学不能解决所有的医疗问题,医学的最大意义是让病人很好地活下去,或者说比较安稳地善终,不能救所有的人,这点我们必须明确。我们讲战略也好,讲《孙子兵法》也好,对类似难弄的对象越需要智慧,观察评估再采取措施,有时候不治疗是最好的治疗,悠着点,理性点,从容点,我们可以少犯错误,对生命问题错误犯不起,成本太高了,我个人建议是要基于疗效的治疗,而不是基于书本、规范和指南,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生物体是最复杂的,肿瘤有两百多种,生在不同人都不一样。也不是消灭肿瘤,到一定的年龄体内异常细胞肯定有,如果要彻底消灭它先把自己消灭了。所以目标是否合理,医学不是无所不能的,就算医学再进步,也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 t* ]$ F% d n$ e6 W 讲到这,最时髦的心身医学我觉得很好,但是它只是提供了相对的证据,它是今天治疗的起点但不是结论,更不是戒律。规范的前提是你本身的统一的,但生物体本身的差异特别大,生物学有一个原则:唯一的规律就是任何东西都有例外。所以在这个地方越是这样越要强调智慧。5 V; J5 a% Y$ M, O. u
我们是农村走过来的文化,以前我们的餐桌是很一般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肉,所以我们根深蒂固,生病了就要补。今天中国大多数城市都是以富癌占主导,肠癌上升的最快,胰腺癌、卵巢癌、乳腺癌都是富癌,这样再去补行吗?补的结果就造成了肥胖,肥胖是今天肿瘤的原凶,癌细胞和正常细胞只不过是好孩子和坏孩子,杀了坏孩子也同时杀了好孩子,一样的,补了好孩子也补了坏孩子,所以不能乱补。我看过一个病人他化疗了好多次,他说:我一边化疗一边指标控制不住,他病房力堆满了蛋白粉罐子,我说这些都是你吃的,他说我天天都在补。我说你明白不明白癌细胞是你自己体内的细胞,你补了身体也补了它。他就是一脚踩着油门一脚踩着刹车,再好的身体折腾到后面都不行了,多吃点粗茶淡饭是我们最好的养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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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转载自科学网何裕民教授的博客- H0 w3 z0 Z; H' r) U
(何裕民先生是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导,著名中医肿瘤专家,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主任委员,先后出版医学专作二十余部,涉及身心医学,亚健康学,医学、哲学等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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