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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临床试验被关闭,我无法入睡!”9 g" v9 u* u' C( B* V
派姆小哥临床1期项目像其它任何一个项目一样开始。首例人体试验就是简单的剂量爬坡,主要目的是了解新药在一系列晚期癌症患者中的安全性和耐受性,同时也以初步检查疗效,这都是临床1期研究最典型的常见的模式。当早期的结果表明一些试验前已经被猜测适合PD1机制的黑色素瘤患者似乎对药物有响应时,默沙东立即扩充了一个完全集中于晚期黑色素瘤患者的研究队列。
2 Y+ k0 g* c8 F 黑色素瘤队列的结果令人震惊。据该晚期黑素瘤临床试验的主要研究者、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Antoni Ribas博士回忆。
% P" G8 s9 l F; L- o- t# y! U 在我们招募的前7名患者中,6名患者有客观响应。我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运气,这种高响应率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同时也意识到Keytruda与迄今为止我们试验过的所有其它癌症免疫治疗药物不同,所有其它这些疗法的响应率都在10-15%范围内。
: O5 w8 \ v8 \* y' E. \2 u Ribas博士把扫描前后的资料发送到默沙东负责临床研究的小组,敦促他们尽快汇报给上级管理层。他担心默沙东公司在认识到这些结果有多重要方面不够迅速。参与该计划的默沙东科学家们说他们几乎不需要从Ribas那里得到任何的刺激,他们非常了解该药物的潜在的临床应用以及缩小与竞争对手差距的商业需求。 ' m7 ^8 h4 A, R& ~; P
Ribas博士强调,他的主要关切是按照设计该研究只有很少的额外的病人参加,如果该试验被关闭,他无法入睡,他会有适合的患者可以像其他入组的患者一样对药物响应,但却没有机会。他的恳求显然与默沙东实施的战略相吻合。正如Ribas博士指出的那样,这项研究“最终扩大为包括655名患有转移性黑色素瘤的患者和相似数量的肺癌患者而成为肿瘤学中曾经做过的最大的临床1期试验。”(注:这个非凡的临床1期研究最近总结被Eric Rubin博士及其同事在《肿瘤学年鉴》(Annals of Oncology)中发表)% V) @5 ~$ k( \8 M4 c+ f& ]
默沙东聚焦黑色素瘤的决定似乎反映了其在科学和商业方面的考虑。黑素瘤已经表现出对BMS的ipilumimab(Yervoy)的反应,这个是针对CTLA4,一种与PD1不同但相关的T细胞开关,所以默沙东团队有理由相信pembro也可以在这种癌症中起作用。商业方面,默沙东非常关心他们落后BMS的nivo有多远,他们于2010年提交原始IND之时就坚信快速上市最大的机会是主攻难治性黑素瘤患者,尤其是如果可以证明该药物对接受所有已知药物(包括ipilumimab)治疗但都失败的患者有效的话,它可能能够以单臂试验进行开发,而无需对照组。虽然通常药物需要显示出优于安慰剂或护理标准,但现在的情况是已接受所有现有方案但失败的患者没有可行的替代方案,在这样的人群中表现出令人信服的效果的新药可能会得到FDA迅速的批准。. |6 r9 `9 T5 p. V
% j' U9 C. b, _" c6 l6 _! C6 `7 s监管上的突破和激励机制/ U& B) q1 q# \/ Z8 v! d, S
默沙东还有另外一张王牌。领导默沙东药物安全评估部门的副总裁Joseph DeGeorge博士曾在FDA工作13年,2012年他参加在日本举行的安全性研究国际会议时,通过FDA的前同事们在第一时间得知他们将要制定和实施一个被称为突破性疗法资格( Breakthrough Therapy Designation,BTD)的新激励机制,旨在加速满足未满足的临床需求的新药批准。虽然BTD没有对接受该类别的分子规定任何具体的进度加速,但从根本上改变了FDA与开发药物的公司之间的关系。公司与FDA开会讨论的机会增多,最重要的是,FDA与公司之间建立更紧密的合作伙伴关系,在不改变具体的批准标准的前提之下确定最有效的开发、获批途径。
) x' P% z# L( C* V* D, w) m 基于默沙东公司在晚期黑色素瘤方面取得了有希望的早期成果,2013年1月份,默沙东收到了FDA授予派姆的BTD资格。这一好消息并没有被立即宣传,因为不想提醒竞争对手也使用这种新的监管机制。; j. r$ G7 h4 d+ f" b$ ~ ^
许多默沙东科学家表示,BTD资格的一个主要收益在于支持对默沙东公司历史上保守和线性的药物开发心态的改变,肯定默沙东公司的新途径,该新途径涉及更多的风险但具有更大的灵活性,而且被监管者认可代表着公司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 [ h. i& b: W- [ 随着黑素瘤临床研究工作的推进,默沙东公司团队考虑其PD1药物在非小细胞肺癌(NSCLC)中的潜在益处,并在1期临床试验中加入队列来探索这种可能性,特别是使用派姆作为二线治疗。3 O1 Y5 j- B: T* n) m/ F, ]4 S
默沙东公司的扩大计划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当时,默沙东公司几乎不是一个肿瘤学方面的强手,它的临床开发组织没有足够的人手来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这个令人激动兴奋的项目促使一些人挺身而出。例如,肺癌研究本将由经验丰富的老将Martin Huber博士领导,他在十多年前就领导了肺癌肿瘤学研究项目,曾在默沙东凭借出色的工作一路升迁,做到药物警戒总监的职位。作为药物警戒总监的他参加了临床开发化合物审查委员会,迅速认识到PD1药物的前景和他参与的必要。他脱离了他的管理角色,进入了竞技场,亲自领导派姆非小细胞肺癌临床研究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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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I! [! H9 Y5 n5 H被生物标志物拯救4 C% O4 {: U5 \) f4 s, I5 o: h* B
当默沙东公司开始启动肺癌项目时,他们觉得自己落后BMS好几年,他们获得快速批准的机会只能是在二线治疗中展示出异常高的响应率。如何实现这一目标是一大挑战,他们决定求助于生物标志物(biomarker)——可用于分割患者人群以确定最可能或最不可能应答的人,或获得一种新药是否有效的早期迹象。
1 ^/ a# ?# I; z 在这种情况下,默沙东团队转向称为PDL1的分子,它在许多细胞的表面上表达,包括一些肿瘤细胞,并且是PD1的天然配体。默沙东团队希望通过选择具有高水平PDL1的肿瘤患者达到提高疗效的目标。这是基于经验观察,包括nivo研究人员报告的观察结果,以及如果肿瘤不表达PDL1,PD1途径的上调可能性不大的考虑。PDL1表达可预测PD1药物疗效的依据尚不清楚,这两者的关系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是行业密集讨论的主题。
2 `# C4 _; n! N6 _4 I5 g" { 利用生物标志物进行临床开发的决定往往是令人担忧,当商业、科学和伦理等方面结合在一起时尤其如此。9 L. R5 X ~5 v! o9 W# }! o
一般来说,商业团队往往不喜欢生物标志物,尽可能地避免它们。他们宁愿针对整个人群而不是亚群体,也认识到要求患者在使用药物之前进行测试的不便。其它方面都一样的情况下,医生宁愿立即开药,而不用开单让病人去检查,等待测试结果,再解释测试结果。
' W9 |. t0 {( {6 O1 H* T 但对药物反应良好的群体的确定可以帮助临床试验产生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好结果,并且需要更少的患者来证明药物是有效的。在这种情况下,默沙东公司团队认为他们在肺癌方面已经落后于BMS,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使用有效的生物标志物来鉴定对药物响应的亚组患者,获得积极的结果打动FDA,让他们希望药物可以尽快到达需要这些药物的患者的病榻边。$ V1 `0 S7 ?+ `! k5 a1 {
科学上,团队面对的挑战是生物标志物很少是完美的,PDL1生物标志物测定可能比大多数情况更复杂。默沙东团队认为它已经开发了一种可以支持临床研究的可靠的检测方法, 将之加入到了扩大的1期研究的一个组中。
( m3 g8 ~% i5 L6 z# k* o; K 伦理方面的挑战在于:通过要求使用伴随诊断或生物标志物时,测试结果为阴性的患者通常不能接受该药物。如果生物标志物作用正常,这是有道理的,但如果作用不正常,这意味着可能有效地受益的患者被排除在外。负责监督早期派姆项目的高管Alise Reicin博士回忆说:“晚期肺癌患者没有选择,所以即使患者因为肿瘤没有表达高水平的PDL1而只有7-8%的机会回应,医生们仍然想要尝试这种药物。” Reicin博士现为EMD Sorono的高级副总裁兼全球临床研发主管。& P9 i3 F5 R+ S2 @& }; w
就在默沙东团队进行内部辩论的时候,公司发生了重大的人事变动。Roger Perlmutter博士将Peter Kim博士取代,成为默沙东研究实验室的负责人。许多Perlmutter的前Amgen同事很快加入了他。新管理层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审查派姆开发计划。据一些科学家介绍,新的领导团队非常担心采用的生物标志物方法。有人猜测,也许新的领导团队被之前在安进工作时的生物标志物相关的挑战性经历所灼伤,那段经历发生在安进开发和商业化Vectibix的过程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9 Q" l; E# k L2 n
但是许多人相信,使用PDL1测试的主要担忧是基于科学。Perlmutter博士自己解释了他的担忧。“早期研究中的决定是基于科学,而非商业考虑。” 从一开始他就接受肺癌项目中使用生物标记物的想法,但希望确保它如期望那样起作用。: ?. X" b/ l* `& S& ^
据Perlmutter博士解释,PDL1是PD1的天然配体,但其生物学并不简单。阻断PD1的药物在具有高水平PDL1的肿瘤中可能特别有效,因为PDL1本身可能是局部炎症的替代标志物,它在炎性细胞因子干扰素γ的存在下被上调。
2 A4 f& |1 L# o; E w 在经过相当多的回顾和频繁的痛苦的辩论之后,Perlmutter博士和同事们支持继续在非小细胞肺癌二线项目中使用生物标志物(第一批研究在Perlmutter博士于2013年4月加入默沙东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以及在另一个评估派姆作为非小细胞肺癌一线治疗的极其重要的研究中。
# ^8 s$ b9 {- e. [6 n) O3 [2 f 即使在这一决定之后,整个行业还不清楚这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例如,BMS已经选择开发其PD1抑制剂用于没有生物标志物的肺癌患者,这一决定直至2016年3月仍被认为是给出了更好的结果。从《华尔街日报》中可以看出这一点:“BMS已经在竞争中通过抵制精准医学的趋势而领先,将上市一类新的癌症药物。” 作者继续评论说:“BMS一定程度上通过坚持使用传统的面对大规模市场的手段而胜出MSD。”
. H1 ^2 L, |2 f- d% O. H4 i. ]% ?9 f 然而,这些结果是针对二线治疗。当2016年pembro和nivo一线治疗非小细胞肺癌的结果被报道时,行业被震惊了!MSD的研究给出了高度积极的结果,而使用生物标志物但选择的阈值非常低的BMS的研究失败了,这些结果惊呆了许多观察家,佐证了默沙东的做法。( y1 I" V0 s* X& W1 ^+ _
默沙东团队还使用PDL1水平来对下一个目标进行优先排序。排在前四的是头颈癌、膀胱癌、三阴性乳腺癌和胃癌,对它们的初步研究给出了有希望的结果,推动了对这些适应症专门的研究(尽管七月份公布的晚期头颈癌的3期临床试验的结果是负面的)。随后,基于PDL1水平的测定,评估派姆对其它多个晚期肿瘤的作用的更广泛的研究很快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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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界线,一个也不能少!9 \1 Q$ R2 F3 O* z
虽然派姆小哥临床开发计划是在Kim博士的领导之下开始的,但Perlmutter博士对该项目的关键影响就是将其视为一项特殊资产,并将默沙东几乎所有的工作都转向了这一项目。据Perlmutter博士介绍,“我告诉MRL中的每一位同事:停止现在正在做的工作,我们必须全力做这个项目。”
/ k$ R' N' s, K: z2 d( u' h 默沙东各部门收到了这一指令。公司里关于Permultter博士重视派姆项目的故事比比皆是。据一位科学家说,Perlmutter博士说:“我不想在五年后醒来时后悔我没有在这个药物上再砸10亿美元。” Reicin博士回忆说,他给Perlmutter博士展示派姆潜在的临床研究优先列表,询问基于资源应该在哪里画界线时,Perlmutter博士回答说, “没有界线,全部做。”- I/ {) T3 j; _
谈到这一点时,Perlmutter博士说,鉴于黑色素瘤的结果,你“不需要是天才”来弄清楚“这里有特别之处”并认识到派姆有巨大的希望。" D: c' |* X, a8 W
但是,Perlmutter博士的独特之处就是把这个逻辑向前推进了一步。当他从项目的细节中跳出而考虑大局时,他认识到派姆不仅仅是默沙东研发管线中有前途的产品,它比管线中其它所有产品加起来都更有价值。他为派姆项目提供了充足的资源,推后了大多数的其它项目,充分反映了这种信念。“当你意识到这样的潜力的时候,你需要赌上你的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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